这套打法,说白了,就是职场老油条PUA实习生的经典剧本。
老油条想让你加班,他不会直接说“你今晚留下来干活”,他会先给你画个饼,说“小王啊,我看你很有潜力”,然后给你派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量,最后在你焦头烂额的时候假惺惺地说,“哎呀完不成也没关系,大家加加班,一起搞定嘛”。
你看,先用一个极端不合理的要求把你砸懵,制造绝对的心理优势,然后等你哆哆嗦嗦过来求情的时候,他再“大发慈悲”地给你一个稍微正常点但依然过分的要求。你不仅不会觉得被剥削,反而会对他“通情达理”感激涕零。
特朗普,一个地产商出身的家伙,把这套源自菜市场大妈的砍价神功玩得炉火纯青,并命名为“极限施压”。
他对着日本喊,你们的汽车关税太低了,我要加到25%!日本吓尿了,赶紧跑过来说大哥别,我们多买点你的大豆和飞机还不行吗?他对着欧洲喊,你们军费开支不达标,必须给我投7500亿!欧洲那帮老官僚虽然心里骂娘,但还是捏着鼻子认了。
一招鲜,吃遍天。这套逻辑的核心基石就一个:我是大哥,你是小弟,我掀桌子你得负责粘好。所以当他再次祭出这套“屠龙宝刀”,对着我们喊出“100%关税”的时候,他以为剧本会和以前一样。他甚至可能已经在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里泡好了咖啡,摆好了姿势,就等着我们的电话打进来,电话里是熟悉的那一套外交辞令:“合则两利,斗则俱伤,我们能不能坐下来谈谈?”
然后他就可以慢悠悠地呷一口咖啡,说,好吧,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,100%确实有点多,那就60%吧。
但魔幻的是,这次他等来的不是电话。
是中国的反制公告。
而且还是他自己看新闻才知道的。
这就很灵性了。这就好像那个职场老油条,对着新来的程序员小李说“今天之内,你必须给我重构整个底层代码,不然就滚蛋”,结果小李没回话,直接打开电脑,一顿操作把老油条的访问权限给禁了。
老油条瞬间麻爪了。
事情的引爆点,是9月份。本来双方在马德里谈得好好的,气氛融洽,都说好了要冷静,不要单方面搞事情。结果呢?美国人回家屁股还没坐热,转头就对我们的半导体产业搞起了新一轮的技术封锁。
这种行为叫什么?叫背刺。
这就好比两家公司谈合作,合同墨迹都还没干,你那边就派商业间谍来挖我的人了。你这是在谈判吗?你这是在羞辱我的智商。
对于这种背刺,过去我们的反应可能是抗议、谴责、表示遗憾。但这一次,操作完全不一样了。你不是要搞单边制裁吗?好,我也会。你不是要切断我的技术渠道吗?那我就直接掐住你的资源命脉。稀土管制,安排上。你不是要从10月14号开始收我的港口服务费吗?巧了,从同一天开始,所有美国船只也得给我交。
你做初一,我做十五。公平。
整个过程,没有提前知会,没有私下沟通,甚至连个预警都没有。美国那帮习惯了指点江山的官员,是在CNN的新闻里,看到我们的反制措施的。据说当时五角大楼和商务部的好几部电话,同时被打爆,都是下边人上来问:“老板,这是真的吗?中国人掀桌子了?”
他们当然不信,或者说不敢信。于是赶紧拿起那条红色的、据说永远不会占线的热线,拨给我们。
结果,你猜怎么着?
已读不回。
我们直接把电话线拔了!!
这一个动作,传递的信息量比任何一篇万字长文都要大。它在用行动宣告一个事实:那个你打电话过来、我必须接的时代,结束了。那个你设定议题、我来回答的模式,结束了。那个你负责表演极限施压、我负责配合你演出的游戏,也结束了。
特朗普彻底懵了。因为他的整个逻辑闭环被一个他没想到的操作给打断了。他那套PUA的命门,在于对方必须在乎他的“施压”,必须有求于他的“仁慈”。可一旦对方压根不接招,甚至反手给了他一巴掌,他整个人就“整不会了”。
他放狠话要加100%的关税,结果我们连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应都懒得给。他发现,今年4月份以来,每次都是他那边先沉不住气,主动找过来。那个在白宫深夜等电话的男人,又一次感到了熟悉的孤独。
所谓“长臂管辖”,本质上是一种权力不对等的体现。我认为我的规则就是世界规则,我的法院可以审判全世界的交易。这种自信,来源于它过去几十年积累的绝对实力优势。
但现在,一个全新的现实正在浮现:当你的“长臂”伸过来的时候,我不仅能挡住,还能顺着你的胳膊反打回去。你用你的国内法制裁我的企业,我也可以用我的《反外国制裁法》和《不可靠实体清单》让你肉疼。你以为只有你会玩规则之外的“盘外招”,不好意思,这门手艺我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玩腻了。
所以,别再扯什么极限施压了。当一个实习生,不仅不怕你画的饼,不怕你给的压力,甚至还掌握着公司服务器的最高权限时,你这个老油条最好的选择,不是和他比谁的嗓门大,而是学会什么叫真正的互相尊重。
攻守之势,异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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